甲鱼走“俏”养殖户心慌 浙江甲鱼能否长盛不衰？

    甲鱼养殖迎来“黄金岁月”：需求持续走高，价格一涨再涨。然而，面对火爆行情，不少养殖户却越来越心慌：好行情能持续多久？会否陷入一哄而上、一哄而散的怪圈？眼下正是阳澄湖大闸蟹上市之时，占全国一半产量的浙江甲鱼能否同样做到长盛不衰呢？本报今起刊发一组浙江甲鱼养殖观察报道，希望找到一些答案。
    眼下什么东西炙手可热？黄金?珠宝?都对！但还有甲鱼苗！
    现在养殖户要买优质甲鱼苗，不仅要托关系，甚至还要提前一年付款。笔者今天从省海洋与渔业局了解到，目前全省甲鱼苗需求量激增到5亿只左右，而我省能够提供的大约2亿只左右，缺口在一倍以上。
    然而，需求大、价格涨虽好，但面对过分火热的行情，“心里难免有些发慌。”一位甲鱼苗养殖户说。
    高铁窗外的大棚
    为了买到甲鱼苗，许多农民正在通过网络求购。在我省最大的为农服务网络平台――“浙江农民信箱”供求信息栏里，笔者看到，杭州、湖州、嘉兴等地许多农民发帖求购。
    甲鱼苗为何这么紧俏？省海洋与渔业局渔业处专家梅凯先说，很简单，只要乘坐一次嘉兴到杭州的高铁就明白了。沪杭高铁沿线正穿过杭州、嘉兴甲鱼主养殖区，坐在高铁列车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两旁，一路大棚温室。“这些大多数都是养殖温室甲鱼的大棚，尤其是从南湖开始到余杭，数量更多。”梅凯先说，“这两年，温室甲鱼大发展，一些地方养殖面积几乎连年翻番。”
    海盐县就是甲鱼养殖三级跳的一个典型。当地农业部门的数据显示，近三年甲鱼养殖面积，从2010年的1720亩，到去年就到了3200亩，今年更是达到了5400多亩，其中新增的相当一部分是温室甲鱼养殖。附近的海宁市是全省最大的甲鱼养殖大县，养殖面积1.3万亩，产值超10亿元，仅温室甲鱼养殖面积就达到了270万平方米，其中最集中的养殖区马桥街道许村镇的温室大棚就占到了全市的90%。
    “从全省来看，除了杭嘉湖地区温室甲鱼发展迅速之外，金华、台州等地也新增不少。”杭州扬子江生态农业有限公司负责人张家宝说，甚至连过去只有零星几个养殖户的江西等地，今年也迅速增加。
    亩均效益5、6万元
    “这轮温室甲鱼养殖热潮大致是从2010年开始的。”省海洋与渔业局渔业处副处长徐晓林说，其背后的原因跟温室甲鱼整体行情不断上升有关，尤其是近两年，随着国外和省外市场销量的有所增加，一度门庭冷落的甲鱼养殖塘前又挤满了客户，拉动了甲鱼价格。
    此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需求增加的同时，供应量却没有快速跟上。作为甲鱼养殖大省，受前几年市场低迷的影响，很多养殖户亏损转产，养殖规模收缩。和其他农产品的养殖相比，虽然甲鱼的养殖周期比较长，一般温室养殖10个月后才能上市，需求增加时，产量一时难以增加。
    温室甲鱼价格从两年前每斤14元，涨到今年每斤26元，而养殖成本每斤15元左右，一斤甲鱼可以赚10多元！“一亩效益平均可以达到5、6万元，最高的可达10多万元。农业里，这么高的效益，估计就是养甲鱼了。”
    甲鱼价格涨了，甲鱼苗的价格也水涨船高。杭州金达龚老汉特种水产有限公司董事长龚金泉告诉笔者，全省中华鳖日本品系苗每只从前两年的2.7元左右涨到了现在的5元左右，还供不应求，目前许多种苗场都在扩大繁育量。
    好行情心也慌
    好行情让甲鱼养殖户欢喜的同时，也让一些有经验的养殖户心生疑虑。
    需求大、价格涨，效益是不错，但是张家宝已经不敢再扩大规模了。“价格疯涨，跟风的新养殖户这么多，我们几个老同行都感觉持续不了多久。”老张很肯定地告诉笔者。
    老张的判断来自亲身经历的甲鱼养殖行业上一轮起伏。上世纪末，温室甲鱼养殖兴起，价格也是一路飙升，最高峰时，1999年每斤卖到250元，之后就是快速下跌，到2004年，温室甲鱼最低降到每斤10元左右。令大量养殖户损失惨重，整个行业元气大伤。老张自己也一度退出了养殖。
    经过一轮优胜劣汰和几年恢复发展，甲鱼养殖户规模、养殖水平、抗风险能力都有了很大提升。甲鱼养殖产业已经朝优质、高效、安全方面发展，与目前我省的良种繁育、标准化生产、市场销售、深加工发展和组织化程度相适应的。但是短时间内一旦规模扩张过快，很容易发生“卖难”，甚至重蹈上一次覆辙。
    更严重的是，近几年跟风进来的养殖户风险承受能力不足。温室甲鱼养殖，需要租赁土地、搭建大棚、购买甲鱼苗，一次性投入很大，许多养殖户都是依靠贷款，或者赊欠的。一旦市场价格出现大幅波动，会引起系统性风险，影响到甲鱼行业的可持续发展。
    “其实，近期温室养殖风险已经逐步显现，甲鱼价格已到高位，加上人工成本、饲料价格等快速上涨。”徐晓林说，甲鱼产业需要选择优良品种，发展生态健康养殖，推进规模化和组织化程度，提高产品质量和档次，提升品牌效应，否则甲鱼养殖业又将重回“多了少了少了多”的老调调。
    浙江甲鱼产量占全国一半
    历经30年的培育发展，我省甲鱼养殖产业今年继续大幅增长，产值有望达到百亿元。去年全省甲鱼产量达13.28万吨，甲鱼产值近70亿元。这是笔者今天从省海洋与渔业局获悉的。
    我省甲鱼养殖自上世纪80年代末突破工厂化人工繁养殖技术以来，已经成为浙江水产养殖单个品种产值最高、效益较好的“大哥大”，目前无论是规模、产量，还是种苗、效益，都占据了中国甲鱼行业的半壁江山。
    甲鱼养殖给农民带来了一条致富路子，数万养殖户从种苗繁育、养殖、销售、加工和出口中得到了较好的收益。据全省养鳖第一大县――海宁市许村(镇)典型调查，2010年温室养鳖最好――每亩5.7万元；生态养殖次之――每亩1.35万元；两段养鳖――每亩1.13万元，甲鱼养殖成为当地农业主导产业，甲鱼成为当地主导产品、渔农民的主要收入来源。
    受益于中央财政和省财政加大力度扶持现代渔业发展，通过省现代渔业园区建设工程的实施，及我省培育发展特色优势水产品的政策引导，全省的甲鱼养殖业将继续保持在全国甲鱼产业综合竞争力上的领先地位。到“十二五”末(2015年)甲鱼产量15万吨，产值120亿元(每吨8万元，比现在每吨约5万元，增长60%)。到“十三五”末(2020年)甲鱼产量16万吨，总产值达200亿元。